（开头段落）

血色残阳将沙丘染成暗红，赵云握紧缰绳的手背暴起青筋。五千残兵在黄河岸边排成死阵，身后是滔滔河水，面前是二十万铁骑。他望着对面玄甲军旗上狰狞的饕餮纹，喉间泛起铁锈味——三日前被张郃断粮的军需官，此刻正跪在血泊里啃食马草。传令兵第七次冲进战阵时，赵云终于扯断弓弦，青铜箭簇深深楔入沙地，惊起三只寒鸦。

（战术部署段落）

"传令各营，甲胄内衬填满芦苇。"赵云的声音穿透沙暴，惊飞了正在啄食腐肉的乌鸦。他亲手拆解了中军帐的彩绸，将浸透桐油的布条塞进每件铁甲缝隙。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，五千具人形沙包沿着河岸排开，每三十步就插着支燃尽的狼烟。他特意留出半里宽的缺口，让溃逃的粮车能退入河滩，又在缺口处埋伏了三百轻骑——这是用最后三百石大豆换来的死士。

（战斗爆发段落）

张郃的战马在沙地上犁出三丈深沟，他挥动赤霄剑劈开第一支火箭时，赵云正用箭尖挑开自己衣襟。当看到箭簇穿透心脏的瞬间，后排士兵突然集体倒地，露出暗藏的火药包。轰然巨响震落山崖积雪，张郃的坐骑人立而起，马蹄带起的雪泥中，赵云的亲卫队正将燃烧的油囊抛向敌阵。此刻黄河水突然暴涨，混着冰碴的浪头拍碎敌军浮桥，张郃的战马在冰窟中挣扎时，赵云的弯刀正架在他尚未冷却的脖颈上。

（转折与结局段落）

当最后一名玄甲军士被钉在河畔白杨树上时，赵云却突然转身。他解下自己的金冠，轻轻放在阵亡副将的尸首前——那是去年在陈仓关外救下的少年。五万具尸体在黄河岸边堆成小山，赵云却将阵中存粮全数抛入河中。他望着顺流而下的粮袋，突然想起十年前母亲病逝时，父亲也是这样将最后半袋粟米沉入渭水。此刻对岸突然响起号角，韩遂的残部正策马而来，赵云却将佩剑插入沙地，用最后力气喊道："传令各营，把芦苇甲拆了，给孩子们缝件棉袄。"

（尾声段落）

三年后，长安城的新兵训练场飘着细雪。当赵云的孙子举起锈迹斑斑的弯刀时，教头突然指着少年腰间铜镜——那是用阵亡副将的遗物改制的。少年怔怔望着镜中与祖父七分相似的眉眼，突然想起河畔那夜，冰封的黄河水正裹着五万具热气缓缓下沉。教头的马鞭突然抽在少年肩头："记住，真正的背水阵不在黄河边，而在你心里。"雪地上，少年弯刀的寒光刺破了初春的薄雾。